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啦啦队员都是傻瓜、脱衣舞女或无聊想暴富的漂亮女孩吗? | 翻书党人札记

李华芳 读品贩子 2023-04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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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为美国默默付出的人:评Jeanne Marie Laskas《隐秘的美国:从矿工到牛仔,探秘让国家运转默默付出的人》
李华芳 | 匹兹堡大学
《隐秘的美国》写的是那些维系美国运转却又鲜为人知的平凡劳动者。
作者说这是不寻常的探索(Extraordinary Exploration)也的确不为过,因为对作者来说,无论是矿工,油井工人,季节性移民劳工,牛仔,飞行调度员,长途货车司机,垃圾工,卖枪的买枪的,还有啦啦队员。
他们“存而不在”,他们的生活不为人知。
作者试图通过写作改变我们对美国如何真正运行的认知。她带着读者,领略了俄亥俄州一个煤矿,阿拉斯加州一个油井,缅因州一个移民劳工营地,德克萨斯州的一个牛肉牧场,纽约市拉瓜迪亚LaGuardia机场空中交通管制塔台,加利福尼亚一个垃圾填埋场,爱荷华一家长途货车司机站,亚利桑那的一家枪店,和辛辛那提的一个体育馆,讲述了那些鲜为人知的普通劳动者的故事。
是的,美国也有很多默默付出的劳动人民,和其他国家在这一点上没什么两样。这些普通人的生活之所以没有被书写被报道,也许正是因为其“普通”,而且不够“出彩”,所以也就不值得被记录下来。明星八卦才有看头,普通人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。
另外这也是这些普通人的选择,为人所知对他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。拉瓜迪亚机场的塔台调度员如果在聚光等下了,那恐怕是发生了空难。公众看不见他们的时候,没有消息其实是好消息。
当然,我觉得这本书的问题其实是非常知识分子式的问题。正如本书一开始,在五百英尺的地下,作者问了一位名叫史密特的煤矿工人:“大家不了解你们,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?”史密斯回答道:“我认为人们对整个该死的国家如何运作都不太了解。”
大部分知识分子对真实世界是极其无知的。发电如何送到万家点亮灯火?新鲜水果如何成为盘中餐?这些大多数时候都是知识分子的伪问题。
换句话说,有些问题如此愚蠢,只有知识分子才问得出来。
例如煤炭行业如此巨大,煤矿工人如此之多,为什么公众对他们近乎一无所知?这问题背后忽视了一个极其明显的事实,那就是规模庞大的煤矿工人对自己的生活日常和周遭熟悉无比,只有没有向知识分子倾诉而已。对他们来说,选一个政客有时候还有用一些。
另外煤矿工人为公众所知恐怕并非什么好事,往往是发生了可怕的矿难。矿井事故才是媒体追逐的热点,才会被连篇累牍大书特书,而日常是平庸的,凡人没有闲心和奢侈去关心他人的庸常。
知识分子当然也想不到,对煤炭行业来说,工人最喜欢的是几乎恒温的工作环境,没有刮风下雨,当然也没有艳阳高照。而且煤矿工人也知道倾诉没什么用,还不如周末的礼拜,小酒馆的啤酒,脱衣舞俱乐部的昏黄,热水澡之后的酣睡来得实在。
经济事实也重要。煤矿工人超过20美元的时薪,远远超过了各州的最低工资标准。俄亥俄的煤矿工人下了班,喝一杯,人生何其乐也。
作者好歹意识到了这种“无知”,所以试着记录不为人知的大量普通工作者的生活细节,从煤矿工人到啦啦队员,忙于生计日常,无暇往世间展露分毫,甚至刻意从公众视野里消失,以继续自己的生活。
是的,啦啦队员。与流行神话相反,不是所有的NFL啦啦队员都是傻瓜、脱衣舞女或无聊想暴富的漂亮女孩。没有一个傻瓜、脱衣舞女或无聊的漂亮女孩能够在Ben-Gals的艰难中活下来。 
Ben-Gals就是明证。她们都有工作或是学生,甚至两者兼顾。Kat和Sarah是销售代表,Sunshine是数据库管理员,Shannon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,Tara是一名癌症研究员,正在攻读博士学位,Adrienne从事建筑施工,浇注水泥等。
要赞赏作者的是,没有宏大叙事讲道理,而是展现日常细节,并且是以自己“在场”的方式来讲故事。
值得说一下的是,作者是我在匹兹堡大学的同事,教写作。她有一种让采访对象变得“有血有肉”的能力,我这种写惯了论文的人艳羡这种能力。
所以你想知道勤劳勇敢的美国老百姓如何撑起了美国吗?那么你应该读一读这本书。
Jeanne Marie Laskas, 2012, Hidden America: From Coal Miners to Cowboys, an Extraordinary Exploration of the Unseen People Who Make This Country Work, Berkley Books, NY: New York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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